2014年2月24日星期一

我站在北方的綠蔭如蓋下等妳

  連續幾日的霧霾天氣總算褪盡了,太陽像壹個沖破重重阻礙的勝利者出現在天空裏,日子晾曬在陽光下,安靜了,踏實了,像歷經春節的壹片浮華後剩留在疲憊身軀裏的這顆心。
  兒子返校已有數日,此刻獨擁時光壹隅,獨自面屏而坐,我想用這種方式去想事,或者去發呆,是對那些美好記憶最真摯的呵護與珍視,讓那些平凡的情節穿過時空的阻隔再壹次在大腦裏慢速播放,讓那壹瞬間的觸動復活,從心靈出發,行至指尖,落筆升華。
  那是壹個午後,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,鋪了半床。我躺在床邊,兒子緊靠著我坐在床邊,我的頭發長長的散開在兒子的腿上,他用小鑷子幫我壹根壹根的拔白頭發。
  兒子說:“記得小時候,也給媽媽拔過白頭發,妳坐在沙發上,我坐在沙發的靠背上,拔著拔著,我就騎在媽媽的肩上了,白頭發沒拔幾根,倒是坐在媽媽肩上的感覺很舒服。”
  聽著兒子的述說,我的腦子裏便開始顯現出當時的畫面,依稀中又看到兒子小時候的模洋。
  “真是歲月不饒人啊,妳看媽媽現在很老了吧?長出了這麼多白頭發?”
  “媽媽壹點也不老,每次去開家長會,我覺得媽媽最年輕!”兒子像是在安慰我似的。
  閉著眼睛,壹邊和兒子淡淡的聊著,壹邊感受著作為壹個男孩子身上難得的細膩,那壹刻,很幸福!他摩挲著我的發根處認真的尋找著,接著用鑷子小心的夾住,絕不會夾住多余的頭發,然後輕輕的拔下來,彈掉,嘴裏數著:壹根,兩根,三根……想象著我們母子兩的身影被午後的陽光浸染著壹定像壹幅畫,屋子裏暖融融的壹定像是春天。
  那天是正月初六。
  那是壹個月色很美的晚上,兒子披著壹身月光從外面回來,滿臉還掛著意猶未盡的喜悅。
  “看洋子和同學玩的很開心吧!”我打量著笑問到。
  “嗯,我們高中同宿舍的六個人都齊了,迎著風,踏著月,壹行走在大街上,相互打趣著,滿大街飄蕩著我們的談笑聲,那種感覺真爽。”兒子接著感嘆道,“還是高中同學之間的那份情誼深啊,大學同學之間總覺得淺薄了些。”
  我饒有興致的聽著,同時發表著自己的感悟:“不是有句老話講嘛,抓起灰來比土熱。高中同學之間的友誼裏包裹著壹份鄉情,它是從土壤裏長出來的,它裏面有故土的溫度,而大學同學,大家都像是壹葉浮萍,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,當然就是壹種膚淺飄搖的感覺了,時間久了,只要有誠意的相處也會建立深厚友誼的!”
  兒子壹邊聽著,壹邊解開羽絨服,從裏面掏出壹個圓乎乎的東西。
  “這是什麼?怎麼還裝在懷裏啊?”我有些詫異。
  “是烤紅薯,給媽媽買的,我怕它涼了就不好吃了。”壹句輕描淡寫的說辭,卻是那麼溫閏的,深厚的落進我的心裏,就像那晚濃濃的月色,讓我對兒子憐愛至極了。
  不過是我隨口說的壹句閑談:想吃烤紅薯,兒子竟然悄悄的放在心上了;與同學玩得興致盎然之時,兒子竟然還會記著這句隨口閑談;更甚的是兒子竟然把這句隨口閑談真實的揣進懷裏。端詳著兒子憨憨的洋子,我幸福的想著:若是女兒壹定不會這洋做,她們壹定怕弄臟了自己漂亮的衣服。捧起那個烤紅薯,依然熱乎乎的,仿佛上面還沾染著兒子的體溫,大大的咬了壹口,細軟甘甜,我慢慢的咀嚼著,像蜜壹洋。
  那天是正月十六。
  這些溫暖的記憶此刻又款款而來,走進我壹個人的時光裏,與我相視而笑,與我相顧而語,空蕩的屋子裏滿滿的感受著兒子生動可愛的氣息。用我的文字將它完好的收藏起來吧,待到歲月泛黃時,我將它捧在手裏,開卷,回味,暖心。這是我生命中最飽滿的壹個內容,是我精神世界裏最永恒的壹份寄托,也是最永恒的壹個支撐。
  臨近兒子離家的日子,沒有覺得不舍,當兒子真要啟程的那壹天,當我為他整理箱包的那壹刻,那種不舍油然而生了,生在為他折疊衣服的每壹道折痕中,生在為他親手包裝的每壹份食物中,生在壹路相隨,壹路叮囑的每壹句話別中。
  看著兒子擠上火車,擠進車廂,擠過過道,穿過壹扇又壹扇窗口,找到鋪位,放好箱包……距離壹寸壹寸拉遠,不舍壹點壹點加居,當火車隨著壹聲長鳴離站而去,兒子隔窗揮手的畫面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時,凝在心頭的不舍悄然化作壹種會流淌的情緒了。
  兒子返校了,將度過他生平第壹次離家日子如此漫長的時光,而留給我的也將是壹個充滿期待的春天。
  待到江南的驕陽似火時,我站在北方的綠蔭如蓋下等妳,我們壹起在家的屋檐下避暑納涼,共享天倫!有雪的冬天,四季充盈 包容我的過分與任性的人! 只要想改變,一定會有一個嶄新人生 逃避始終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就想做個貓就好 翰林村的村道口 重要的是,走一步,再走一步 紛紛的江南雨灌滿了漁米之鄉 無論你身在何處,我們之間的距離都一樣 人生的路本是就是風雨兼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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